用系統(tǒng)論解讀審計證據的兩點思考

系統(tǒng)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要素組成的具有整體功能和綜合行為的統(tǒng)一集合體。系統(tǒng)論的基本思想方法，是把所研究和處理的對象，當作一個系統(tǒng)，分析系統(tǒng)的結構和功能，研究其特點和規(guī)律性，進而利用這些特點和規(guī)律去控制、管理系統(tǒng)。可以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可以看成是一個系統(tǒng)，系統(tǒng)是普遍存在的，也是有層次的，就審計事項而言，既包括被審單位整個大系統(tǒng)，也包括具體審計事項、審計證據的小系統(tǒng)。系統(tǒng)論思想不僅是認識論，也是方法論，它要求在認識問題時，既要認識整體，又要認識其構成要素，還要用系統(tǒng)分析的方法指導工作。下面筆者用系統(tǒng)論觀點對證據概念及審計取證重新解讀，希望能對理解證據概念，優(yōu)化審計取證提供一些幫助。

　　一、對審計證據概念的解讀

　　根據《審計機關審計證據準則》第二條對審計證據的定義，審計證據是指審計機關和審計人員獲取的用以說明審計事項真相，形成審計結論基礎的證明材料。緊接著在隨后的第三條中規(guī)定了審計證據的幾種形式。

　　在此，如果把單個證據看作一個小系統(tǒng)，可以發(fā)現(xiàn)一個證據必須具有三個要素：內容要素，形式要素與功能要素，三個要素一起構成證據這個有機整體，其中任何一個要素的缺少，證據將不再是證據。

　　證據的內容要素是指事實。所謂事實是指“事情的真實情況”（《現(xiàn)代漢語大詞典》，1153頁，北京，商務印書館，1997），是指客觀存在、可見并且可以量度，需要通過承認或者證據予以證明的事項、情節(jié)、行為和事件，是指“存在的事物、已經實施的行為或者發(fā)生的事件”，是指“其存在發(fā)生或者存在需要證據予以證明的事件或者事物的真實性”。從這些權威定義中可以看出：第一，事實的內核是“客觀真實性”。事實具有行為、事件、狀態(tài)等多種表現(xiàn)形式，但萬變不離其宗即客觀真實性，離開了“客觀真實”，存在的將不再是事實，而只是假象或者猜測。第二，事實需要事實證明。事實不能自行證明，而是需要其他事實證明。事實的客觀真實性表現(xiàn)為得到了其他事實的證明，否則，客觀真實性不成立，事實也就不存在。事實與事實之間的這種相互證明關系，是詮釋學上循環(huán)論的一種典型情況，也是證據法學得以發(fā)展的動力。

　　證據的形式要素。作為證據的事實必須符合法定形式。事實的內核是客觀真實性，而外在表現(xiàn)形式多種多樣。這就產生了事實的自然形式與法律形式是否符合的問題。只有那些外在表現(xiàn)形式符合證據法規(guī)定形式的事實才能成為證據�！秾徲嫏C關審計證據準則》第三條就對審計證據的法律形式作了明確的規(guī)定，如書面證據、實物證據、口頭證據等。不符合法律形式者非證據，這也是證據需具有合法性特征中形式合法的一個體現(xiàn)和要求。

　　證據的功能要素。只有能夠用來定案的事實才是證據，如審計證據概念中“用以說明審計事項真相，形成審計結論基礎的”要求。這是對證據的目的性要求，通常把這個要求稱為證據的合目的性。證據的合目的性表現(xiàn)為能夠證明特定案件事實，確保法律的正確實施。

　　因此，從理論上來講，對于審計證據的概念可以作如此表示，審計證據是指依法能夠用來定案的一切事實，它是事實內容、材料形式和證明功能等要素的統(tǒng)一體。把單個證據的構成按照三個元素加以分解之后，不僅有利于理解證據的概念，而且也對判斷一份證據材料是否可作為證據起到幫助作用。

　　二、對審計取證的解讀

　　證據是法律的命脈，法律尊重證據。討論法律必須基于一定的事實，而事實是由證據構成。法官司法、行政機關執(zhí)法更需要尊重證據，一項判決、裁定、決定的作出都必須基于所掌握的充分的證據。對于審計工作而言，審計取證是掌握充分證據的途徑。在用系統(tǒng)論對證據的概念加以解讀之后，筆者試對審計取證工作也作初步探索。

　　如何開展審計取證，是一個復雜的工程。目前在實踐中對于一起難度大、復雜程度高的審計事項，部分審計人員有時難以做到有的放矢地去搜集證據，或者只是碰到哪是哪，抓住哪個問題是哪個問題。以至于審計取證工作未能得到有效開展，有時甚至事倍功半，也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今天，計算機審計開展地如火如荼，新環(huán)境為改變上面的狀況提供了新方案。在計算機審計的七步流程之中，首先把被審單位看成一個大系統(tǒng)，通過把握總體，來鎖定重點。其次，在鎖定重點之后，繼續(xù)把疑點當作一個中系統(tǒng)。對這個中系統(tǒng)加以分解，分析如果這個疑點成立，其構成要件需要有哪些，這也是法律中通常所說的，法律事實的構成要件。最后，將所有的構成要件羅列出來，把每個構成要件看成一個小系統(tǒng)，然后分析各個小系統(tǒng)所應具備的具體的待證要素有哪些。經過三層分解之后，被審單位被鎖定的重點，已經具體到一個個小的構成要素，如果每個構成要素都可以被查證屬實，那么可以得出整個待證事實是真實的結論，這一點需要通過精確延伸來完成。也就是說在整個過程中，要先明確待證事實，即審計取證的目的，用它來指導審計取證工作，做到有的放矢。列明每個構成要素，確定需要的證明材料，然后安排審計人員到被審單位去調取資料，整個過程是流暢、有效的。當然，根據案件的具體情況、復雜程度的不同，在具體運作中可能需要不停地用具體法律規(guī)定與具體審計事項不斷比照，循環(huán)地相互驗證、補充。

　　這種審計取證的有效運作也符合詮釋學上的循環(huán)理論，詮釋學上的循環(huán)論的典型正是事實與法律之間的循環(huán)關系：只有根據本案事實才能尋找所要使用的法律，而為此又需要明確法律規(guī)定的事實要件是否符合本案事實，法律適用的過程就是這種事實與法律之間的不斷上升的邏輯循環(huán)過程。

　　實際上，這本身也是種對審計取證的管理：明確取證的目的，分析待證目的的構成要件，根據構成要件有針對性地延伸取證。這樣做不僅有利于提高取證效率、節(jié)約審計成本，而且也方便審計組長、主審能夠對審計項目、審計人員有效地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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