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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第七篇飛禽走獸經(jīng)典對白
第七篇《飛禽走獸》
她是非常特殊的一個案例。至今我都認(rèn)為不能稱之為病例,因為她的情況特殊到我聞所未聞。也許是一種返祖現(xiàn)象,也許是一種進(jìn)化現(xiàn)象,我不能確定到底是什么,甚至我對這個案例成因(可能,我不確定)的更深入了解,也是在與她接觸后兩年才進(jìn)一步得到的。
從我推門,進(jìn)來,坐下,到拿出錄音筆,本子、筆,擺好抬頭看著她,她都一直饒有興趣的在觀察著我。
她是一個19歲看上去很開朗很漂亮的女孩。感覺就透著率真,單純。直直的長發(fā)披肩,嘴巴驚奇的半張著,充滿了好奇的看著我。容貌配合表情簡直可愛的一塌糊涂。
當(dāng)我按下錄音鍵后發(fā)現(xiàn)她還在直勾勾的盯著我時,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我:“呃……你好。”
她愣了一下,回了一下神:“你好。”然后接著充滿興趣的盯著我仔細(xì)看。
我臉紅了:“你……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她似笑非笑的還是在看:“啊?什么?”
我:“我有什么沒整理好或者臉上粘了什么嗎?”
她似乎是定睛仔細(xì)看了下我才確定:“沒啊,你臉上什么的都沒有。”
我:“那你的表情……還有那么一直看著我是為什么?”
她笑出聲來了:“真有意思,我頭一次看蜘蛛說話哎!哈哈哈!”
我莫名其妙:“我是蜘蛛?”
她徹底回過神來了,依舊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奇:“是啊。”
我:“你是說,我長得象蜘蛛嗎?”
她:“不,你就是。”
我愣了下,低頭翻看著有關(guān)她的說明和描述,沒看到寫她有癡呆癥狀,只說她有臆想。
她:“不好意思啊,我沒惡意,只是我頭一回見到蜘蛛。說實話你剛進(jìn)來我嚇了一跳,有點怕,但是等你關(guān)門的時候我覺得不可怕,很卡通,那么多爪子安排的井井有條的,擺本子的時候超級可愛!哈哈哈哈!”看她笑不是病態(tài)的,是真的忍不住了。
我:“我在你看來是蜘蛛嗎?”
她:“嗯,但是沒貶義,也不是我成心這么說的。其實我知道你們覺得我有病,可是我覺得我沒病。”她停了一下壓住了下一輪笑聲才繼續(xù):“我也是幾年前才知道只有我這樣的,我一直以為大家都是這樣呢。”
我:“你是什么樣的?”
她:“我能把人看成動物。”
我:“每一個人?”
她:“嗯。”
我:“都是蜘蛛嗎?”
她:“不,不一樣。各種各樣的動物。”
我:“你能講一下都有什么動物嗎?”
她:“什么動物都有。大型動物也有,小型動物也有。昆蟲還真不多,蜘蛛我是頭一次見,覺得好玩兒,所以剛才沒臉沒皮的傻笑了半天,你別介意啊。”
面對這么漂亮可愛的女孩我怎么會介意呢,要介意也是對別人介意嘛——比方說我們院的領(lǐng)導(dǎo)。
我:“我不介意,但是我想聽你詳細(xì)的說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現(xiàn)在的她終于表情平靜了很多:“我知道你們都不能理解,覺得我可能有病,但是我不怕,大不了說自己看人不是動物就沒事兒了。我覺得你沒惡意,那就跟你說吧:我小的時候,從我記事兒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我看到的人,是雙重的,如果我模糊著去看,看到的人就是動物,除非我正式的看才是人。你知道什么是模糊的看吧?就是那種發(fā)呆似得看,眼前有點兒虛影兒的感覺……”
我:“你指的是散瞳狀態(tài)吧?”
她:“散瞳?可能吧,我不熟你們那些說法,反正就是模糊著看就成了。大概因為我從小就是這樣,所以沒覺得怎么可怕。但是找了不少麻煩。我們小學(xué)有個老師,是個翻鼻孔的大猩猩!哈哈哈哈, 他上課撓后腦勺的時候太逗了,他還老喜歡撓,哈哈哈!我就笑,老師就不高興。那時候小,也說不明白,同學(xué)問我為什么笑,我就說大猩猩撓后腦勺多逗啊,結(jié)果同學(xué)都私下管那個老師叫大猩猩,后來老師知道了,找了我爸去學(xué)校,很尅(音kei)了我一頓。回家的路上我跟爸爸說了,還學(xué)給他看,他也笑得前仰后合的。不過后來跟我說不許給老師起外號,要尊敬老師……”
她連說帶比劃興奮的講了她在小學(xué)的好幾件事情,邊說邊笑,最后我不得不打斷她的自娛自樂:“你等一下啊,我想知道你看人有沒有不是其他動物的?就是人?”
她:“沒有,都是動物!哈哈哈~”
我:“你能告訴我你的父母都是什么動物嗎?”
她:“我媽是貓,她跟我爸鬧脾氣的時候后背毛都乍起來,背著耳朵,可兇了;我爸是一種很大的魚,我不認(rèn)識,我知道什么樣,海里的那種,很大,大翅膀、大嘴,沒牙……不是真的沒牙啊,我爸有牙,我是說他動物的時候沒牙。很大,不對,也沒那么大……反正好像是吃小魚還是浮游生物來的一種魚,我在《動物世界》和水族館都見過。”
她的表情絕對不是病態(tài)的興奮,而且不亢奮,是自然的那種表達(dá),很坦誠。坦誠到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力有問題了。
我:“那你是什么動物呢?”
她:“我是鼴鼠啊!”
我:“鼴鼠?《鼴鼠的故事》里面那只?”
她:“不不不,是真的鼴鼠。眼睛很小,還老瞇著,一身黃毛,短短的,鼻子濕漉漉的,粉的,前后爪都是粉粉的,指甲都快成鏟子了,這個是我最不喜歡的。”
我:“你照鏡子能看見?”
她:“嗯,直接看也成。我自己看自己爪子就不能虛著看,因為我不喜歡,要是沒指甲就小粉爪就好了……”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一臉遺憾。
我攥著筆不知道該寫什么,只好接著問:“你有看人不是動物的時候嗎?比如某些時刻?”
她認(rèn)真的想著:“嗯……沒有,還真沒有……對了!有!我看照片,看電影電視都沒,都是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覺得我有點兒費解,目前看她很正常,沒有任何病態(tài)表現(xiàn),既不急躁也不偏執(zhí),性格開朗而絕對不是亢奮。但是她所說的卻匪夷所思。我決定從我自己入手。
我:“你看我是什么樣的蜘蛛?”
她:“我只見過你這種,等我看看啊。”說完她靠在椅背上開始“虛”著看我。
我觀察了一下,她的確是放松了眼肌在散瞳。
她:“你……身上有花紋,但是都是直直的線條,像畫上去的……你的爪子……不對是腿可真長,不過沒有真的大蜘蛛那種毛……你像是塑料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嗯,你剛才低頭看手里的紙的時候,我虛著看你是在織網(wǎng)……你眼睛真亮,大燈泡似得,還能反光,嘴沒大牙……是那種螞蚱似得兩大瓣兒……”
我覺得自己有點兒惡心就打斷了她:“好了,別看了,我覺自己得很嚇人了。”我低頭仔細(xì)看對她的簡述。
她:“你又在織網(wǎng)了!”
我抬起頭:“什么樣的網(wǎng)?”
她停止了“虛著”的狀態(tài),回神仔細(xì)想著:“嗯……是先不知道從哪兒拉出一根線,然后纏在前腿上,又拉出一根線,也纏在前腿上,很整齊的排著……”
我:“很快嗎?”
她:“不,時快時慢。”
我猛然間意識到,那是我低頭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你再虛著看一下,如果我織網(wǎng)就說出來。”
我猜她看到我的織網(wǎng)行為就是我在思考,我把各種可能性挨個理順希望從中找出個解釋……
她:“又在織了!”
我并沒看資料或者寫什么,只是自己在想。
我:“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情況了,你有沒有看見過很奇怪的動物?”
她:“沒有,都是我知道的,不過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的……還真沒有。”
……
我覺得她可能具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比普通人強(qiáng)烈的多的的感覺,她看到的人類,直接映射為某種動物。但是我需要確定,因為這太離譜了。
后面大約花了幾周的時間,我先查了一些動物習(xí)性,又了解了她的父母,跟我想的有些出入,但是總體來說差的不遠(yuǎn)。
她的“貓”媽媽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為人精細(xì),但是外表給人漫不經(jīng)心的感覺;她的“魚”爸爸是蝠鱝(魔魟),平時慢條斯理的,但是心理年齡相對年輕,啥都好奇。對于“鼴鼠”的她,的確比較形象?粗_朗,其實是那種膽小怕事的女孩,偷偷摸摸淘個氣搗個亂成,大事兒絕對沒她;舅闼愿。出于好奇,讓她見了幾個我的同事,她說的每一種動物的確對同事性格抓的比較準(zhǔn),這讓我很驚奇。
想著她的世界都是滿街的老虎喜鵲狗熊兔子章魚,我覺得多少有點兒羨慕。
最后我沒辦法定義她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也不可能有——完全拜她開朗的性格所致。不過我告訴她不要對誰都說這件事兒,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我沒告訴她我很向往她驚人的天賦。
大約兩年后一個學(xué)醫(yī)的朋友告訴我一個生物器官:鼻犁器(費爾蒙嗅器,vomeronasal organ)很多動物身上都有這個器官。那是一個特殊的感知器官,動物可以通過鼻犁器收集飄散在空氣中的殘留化學(xué)物質(zhì),從而判斷對方的性別、威脅與否,甚至可以用來獵物追蹤、預(yù)知地震。這就是人們常說很多動物擁有的“第六感”。人類雖然還存在這個器官,但都已經(jīng)高度退化。我當(dāng)時立刻想到了她的自我描述:鼴鼠——嗅覺遠(yuǎn)遠(yuǎn)強(qiáng)于視覺。也許她的鼻犁器特別發(fā)達(dá)吧?當(dāng)然那是我瞎猜的。不過,說句無責(zé)任的感慨:有時候眼睛看到的,還真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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