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引起共鳴和反思的一篇北大畢業(yè)典禮發(fā)言稿
現(xiàn)如今,我們使用上發(fā)言稿的情況與日俱增,發(fā)言稿的寫法比較靈活,結構形式要求也不像演講稿那么嚴格,可以根據(jù)會議的內(nèi)容、一件事事后的感想、需要等情況而有所區(qū)別。寫起發(fā)言稿來就毫無頭緒?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最能引起共鳴和反思的一篇北大畢業(yè)典禮發(fā)言稿,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親愛的師弟師妹們、尊敬的各位老師、各位來賓、家長朋友們,大家好!
能夠參加你們的畢業(yè)典禮,我已經(jīng)深感榮幸;而讓我站在這里發(fā)言,則受寵若驚。心里激動卻又緊張:我何德何能,可以在你們完成學業(yè)即將遠行之際,代表學長送去我們的祝福與希冀?
我平時從來沒有主動回憶過自己的畢業(yè),倒不是因為畢業(yè)前兩天丟了伴隨我四年的一輛自行車心里很搓火;主要是一回憶就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懼,驚嘆時間流逝速度之快,而自己不知不覺已經(jīng)太老。我從化學學院畢業(yè)過兩次,一次已經(jīng)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1997年,我本科畢業(yè),獲得學士學位;五年后,20xx年,研究生畢業(yè),獲得博士學位。我在北大讀書一共九年,其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化學樓里面度過的。每次回到化學樓,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心里踏實。心里踏實的時候,想的東西就比較容易觸動心靈的深處。但是,就算觸動了心靈的深處,我的這個發(fā)言很未必能讓人記住,起碼我不記得我的畢業(yè)典禮上那些發(fā)言的人都說了些什么。更糟的是,我已經(jīng)想不起來是誰發(fā)言了。
在這里,我想以一個師兄的角度,通過自己的經(jīng)歷,談談畢業(yè)后的生活與工作。我想談三個方面。
第一,興趣與工作
胡適先生在1932年北大畢業(yè)典禮上演講時說過:“人生的道路上滿是陷阱墮落的方式很多,總括起來,約有這兩大類:第一是容易拋棄學生時代的求知識的欲望。第二是容易拋棄學生時代的理想的人生的追求。”
他還說:“要防御這兩方面的墮落,有三種防身的藥方是值得一試的!
第一:總得時時尋一兩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第二:總得多發(fā)展一點非職業(yè)的興趣。
第三:你總得有一點信心。
本科畢業(yè)十六年來,我對胡適先生當時的這三個藥方佩服地五體投地。
第一個藥方,由于我的職業(yè),倒是很好地解決了。我總是有一些值得研究的問題。
第二個藥方,非職業(yè)的興趣。我的本科階段,學習不算最用功的,花費了很多時間搞各種各樣的事情。我有一個愛好,一直伴隨我的生活,就是照相,所有的錢,都花到了和照相有關的地方。以至于我博士畢業(yè)前來回糾結了很長時間,我是當一個科學家呢,還是做一個攝影師呢,還是做一個攝影師呢,還是做一個攝影師呢……可以看得出來,我當時特別想把攝影當成我的職業(yè)。后來,我在加拿大碰到了一個退休的化學教授,我和他聊起了我這個糾結,他告訴我說,把攝影當成一個愛好,可以很快樂,時時體會這一興趣的美妙;但是,如果真的把攝影當成職業(yè),也許就沒有機會享受攝影的樂趣了。我想想,也是,如果當一個自由攝影師,估計有了上頓沒下頓,養(yǎng)活老婆孩子都困難;如果開一個婚紗影樓,天天拍那種照片,估計看見相機就會惡心;如果做一個新聞攝影師,估計發(fā)現(xiàn)自己大部分作品被壓著無法發(fā)表早晚要精神分裂。所以,我決定,還是回歸學術界,業(yè)余時候拍拍照,挺好。有的時候,這些非職業(yè)的興趣也可以很嚴肅,比如我在北大教了三年本科生的選修課《攝影的科學與技術》,是我上過的課里面我自己覺得教學過程最快樂的。也是我的課里面旁聽學生最多,事實上其他課沒有旁聽的學生,只有這個課,旁聽的學生和正式選課的差不多一樣多。
實際上,除了攝影和學術生涯的糾結外,我早些時候還有過在歷史與化學之間的抉擇。本科保送北大,我最想上的是考古系,挖墓、探險,多么讓人神往的經(jīng)歷……我第二想去的是歷史系。第三,才是化學系,因為化學競賽的.原因。但是最后我還是慫了,乖乖地在三個志愿上都寫上化學,就成了你們的師兄。回頭看,這是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了。我本科畢業(yè)上研究生的時候其實還猶豫了一次,我想報考化學史的研究生,就跑去問徐光憲先生。徐先生是可以帶化學史的研究生的。他聽我瞎扯了一通后,對我說了一句話:“小黃,趁年輕多做點業(yè)務吧,化學史你退休了研究還來得及!蔽蚁肓讼,還是把考古和歷史當成我的興趣,或許也可以當成我值得一輩子研究的問題好一些,就繼續(xù)讀化學研究生。實際上,我現(xiàn)在所研究的課題中還有和考古直接相關的,真是命運的安排,也挺好。
第三個藥方,信心。我畢業(yè)離開化學學院后,進入了一個非常不同的領域——光學。之所以進入一個我并非科班出身的專業(yè),主要還是想拓展自己的視野和能力。我大概花了8、9個月的時間,才漸漸地能和我那些同我背景相差很遠的同事開始正常的對話。但是,一旦跨越了這個障礙,在往前走,就很快了。后來,我有換了專業(yè),進入生物工程領域。在后來,我回到北大,開始獨立工作,又換了領域,現(xiàn)在正在學習生命科學。只要有信心,沒有學不會、做不來的。我和我的學生們說,我希望你們以后都嘗試一些在我的課題組里面沒有涉獵的東西,不要謹守在我的課題組研究的范圍內(nèi),這樣連我都不容易超越,怎么超越外面那么多的競爭對手?超越了我,才證明我是一個好老師。你們和我都畢業(yè)于這個學院,我有信心戰(zhàn)勝我面前的一個個困難,我相信你們也會有同樣的信心,戰(zhàn)勝自己面起的困難!
第二,做什么,不做什么
我們的校友、師兄、美國科學院院士謝曉亮教授,現(xiàn)在是我的領導。他跟我說過好幾次,一個人最重要的是知道做什么,但是更重要的是知道不做什么。聽上去有一點兒奇怪,但是我通過自己的經(jīng)歷,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建議。我們的精力、時間都不是無限的,那么,做什么、不做什么呢?很多事情,大家都說應該做的,也許并沒有做的必要;很多事情,大家覺得不值得做的,也許可以做一做。這是一個非常具有個人色彩的判斷,但是如果時時知道做這樣的判斷,也許也可以走的快一些、好一些。
我自己有過很多錯誤的判斷。比如我曾經(jīng)很追求過多發(fā)表文章,把自己裝扮成為一個高產(chǎn)的科學家,可是若干年過去,回頭一看,都什么呀,垃圾,大部分都是垃圾。由于做這些事情,做得還很投入,導致沒有時間和精力做真正有意義有價值的事情,現(xiàn)在看來就是最大的浪費了。什么樣的事情值得做,如何取舍?我想借用一個前輩的話。我的第一個博士后導師Yariv教授是個大牌教授,很有名,不僅僅學問好,還成功創(chuàng)辦了企業(yè),有一個公司曾經(jīng)以30億美元的價格賣掉,是一個成功的將知識轉化為社會價值的例子。他的有名,還在于寫了幾本教科書,是光電子學領域和激光領域經(jīng)典的教材。其中一本書,前言里面講到,他年輕時候當兵時,他的長官在上戰(zhàn)場前的教導:“If it is beautiful, wear it around your neck. If it serves a useful purpose, carry it on your back. If it is neither, get rid of it.”做任何事情,也不過如此。
化學學院的大牌教授施章杰也有同樣的深刻認識。他跟我說,要做的東西“要么上書架,要么上貨架”。我時時刻刻都在反問自己,現(xiàn)在在做的東西是真的有用的嗎?還是在污染環(huán)境、浪費時間、誤人子弟?
第三,理想主義
我出國工作幾年后,又回到北大,其實最懷念的還是北大人中普遍存在的一種“理想主義”情懷。我把它稱之為“腳踏實地的理想主義”。社會很復雜、奮斗很艱苦。很多時候你會沮喪,很多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世界并沒有你想象的美好,你會感嘆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但是希望你們不要忘記,我們都是北大人。北大人從來都具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豪感和責任心,希望你們把它們好好保留。要知道,你經(jīng)歷了這個社會可以給予你的最好的教育,享受過最好的資源。即使你自己沒有意識到,你也不知不覺成為了社會的精英,成為我們進步的動力。不要輕易放棄,哪怕只有最渺茫的希望;不要輕易倒下,哪怕你已經(jīng)精疲力竭。不要輕易地溶入人流,成為一顆普通的螺絲釘。你是北大人,你不是螺絲釘,你是螺絲刀!
著名作家蕭伯納說過:Reasonable people adapt themselves to the world. Unreasonable people attempt to adapt the world to themselves. All progress, therefore, depends on unreasonable people.
我也希望,你們和我一起,在今后的日子里,偶爾可以默念一百多年前林則徐寫的一副對聯(lián):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希望大家;乇贝、回化學學院看看!真誠祝福大家一切順利!謝謝!(勵志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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