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師恩”征文選登 第一張獎狀
徐文淵老師是小學五年級時才教我的。他那時大約五十多歲,歲月滄桑,已是滿頭白發(fā),但容光煥發(fā),他對學生既要求嚴格,又慈愛溫和。但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他的公平公正,他發(fā)給我人生的第一張獎狀。
在小學的前面四年里,每次考試我總是名列前茅,到表彰的時候,和我同班的堂哥總是大喊大叫:俺清仔一定有獎狀!這話增添了我對榮譽的渴望,可是每次全校大會上,老師念完了所有獲獎學生的名字,還是沒有我。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當我長大以后以成年人的目光來看,也許是當時成績雖好,卻太調(diào)皮,不乖巧,或是偶爾遲到的緣故吧。可是當時我氣憤難平,到了五年級的.一次表彰大會,我萬分委屈地躲在教室里傷感,卻不知道我渴望已久的獎狀終于來到,有同學幫我領(lǐng)來了,聽說會上還念了我的名字。
面對那張獎狀,我真是喜極而泣,我終于可以拿著它交差了。父親望女成鳳心切,無數(shù)次拿著我大哥幾十張獎狀在我面前喋喋不休,大致意思是我沒有見賢思齊,今天我終于揚眉吐氣了。我至今仍記得獎狀上“優(yōu)異的成績”五個字像一面旗幟在空中飄揚。
后來聽說,那張獎狀是徐老師據(jù)理力爭來的,本來名額要給某個村領(lǐng)導的女兒。
那時,小學實行五年制教育,學校為了抓升學率,畢業(yè)班學生晚上從7:00到9:00要“上夜校”。當時農(nóng)村沒有通電,坐落在行政村的學校用燃氣燈上課。1987年的春天,全國經(jīng)濟還很落后,同村同學逐年減少,有的留級,有的輟學,老師到村里家訪,說服家長讓孩子重返校園,收效甚微,到了五年級,我是唯一一個家在自然村的小孩。
有一天,晚自習放學了,老師擔心我一個人回家不安全,用自行車載我回家,春天雨水多,鄉(xiāng)村小道松軟的土地和著雨水在日間被來來往往的車輛及人群踐踏得泥濘不堪,像豬拱成的泥潭,糨糊似的紅泥邊上到處是水洼,簡直可以在上面插秧播種,很多地方根本不能騎車,徐老師只好用自行車推我前進。小時候的我不懂得表達,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感激,只覺得老師的背影很高大,小雨毛毛地下著,小村人家蒙眬的煤油燈光映照出老師滿頭的白發(fā),上面粘著細細的雨珠。老師把我送到家門囗,一口水也不喝就回去了。
這個鏡頭定格成永遠,二十年來從不褪色。老師,我最尊敬的徐老師,愿您快樂安康!幸福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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